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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隅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决绝,竟是以命相逼,连忙说道:“卿卿,你不要冲动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我答应你,我什么都答应你,只要你好好的。”
桑余没有动,依然保持着那姿势。
“江南本就是你的家,你不要离开,我走就是了。你在这里无依无靠,这宅子便留给你,你就在这里住着。”东隅让步,什么都顺着她。
桑余没有推辞,只是冷冷地问道:“你何时动身?”
她那银钗依然抵在颈间,似乎他不离开,她便不会罢休一般。
“那好,我即刻便启程,可好?你知道的,我总是会依你的。”东隅哪敢再与她争执,她说什么都顺着她。
“好。”
东隅在想,如果现在让他回到过去,他会作何选择,他想,他定是还会选择按照原有的计划行动,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。所以,本就是他不配在她身边。
“我知道了,我这便走,你要好好的。”东隅柔声说道。
桑余背过身子,只能听到脚步声渐渐远离,门响,然后归于沉寂。
她隐隐约约听到东隅和书玉说了些什么,然后便是些杂音,接着便愈发安静。
她试探地打开房门,四处已经无人,大门外传来马蹄踏踏声,渐行渐远。
桑余回到房内,捂住眼睛,泪水从指缝中渗出。
她移开手,将手心摊在眼前,手心濡湿一片,竟是血色。她的视线愈发模糊,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一般。
她并不惊讶,只是拿出随身的帕子,细细地擦了擦手心的血。
这两日她已经感觉到了眼睛的不对劲,她视物愈发模糊起来,刚开始还只是间歇性的,可是今日却已经严重到几乎一整日看东西都十分模糊。
今日去河边的路上,她去了一趟医馆,大夫说她的头受到了重击,形成了瘀血,干扰到了她的视力。而且由于这两日她的情绪波动太大,所以病情进展十分迅速,不出今日她的视力便会急剧恶化,最终变成一个瞎子。
想来是那次落水,她的头撞到了水中的石头,虽没破皮,却没想到留下了内伤。而前日她的后脑又撞到了墙壁,加重了病情。
东隅眼盲是假的,她现在将要眼盲却是真的。
多可笑。
她凭借着尚存的视力,摸索着来到了书桌前。
她这两日住的一直都是东隅的房间,她记得桌上放着他之前的红绫和乌桐木琴,他又离开的匆忙,没有带走。她过去找,果然如此,她将那红绫紧紧地握在手中。
当时东隅就是用这红绫绑在眼睛上,骗过了他们所有人。
桑余之所以如此决绝,与自己的眼睛也有很大的关系。慕家洗冤,东隅立了头功,势必会被重用。他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,他有着锦绣人生,她不愿拖累他。
她摸着手下的乌桐木琴,轻轻拨动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艳了她的夏日午后。
这时,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“笃笃。”
“谁?”桑余一惊,难不成他还没走?
“奴是慕公子吩咐留下照顾小姐的。”门外传来沙哑怪异的男声,有些刺耳。
桑余松一口气,却也隐隐有些失望。
她现在是个瞎子,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,有个人照顾也是好的。既然是东隅留下来的,那应是个可靠之人。
“知道了,这府中你便自寻个住处好了。”桑余此刻不想有人打扰她,便没有允许他进来。
“是。”门外那沙哑的声音应道。
她明日一早便准备离开这里,江南是她的伤心地,她不愿再在这里久留。至于去哪里,她还没有想好,只要不是去京城,就是了。
第二日,桑余抱着东隅那把乌桐木琴,眼上缚着他之前的红绫,摸索着走出房门。
“小姐。”门口那嘶哑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。
“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那声音实在特殊,她一下便认出这是东隅留下照顾她的人。
“奴本无名,求小姐赐名。”
听着这声音传来的方位,面前的人似乎身量不低,只是却从声音辨别不出他的年龄。
“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,你便叫无名好了。”桑余随意地说道。
“多谢小姐赐名。”
听着,那人像是跪了下去。
“我眼患了眼疾,也看不到这些虚礼,以后便免了罢。”
“是。”无名的声音依旧刺耳。
桑余突然想到了东隅,他的声音也是她所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桑余不允许自己再沉浸于回忆中。
“去往何处?”无名问道。
“我没了家,便四海为家吧。”
“好。”无名应道。
若是桑余能够视物,她便能够发